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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流不死,白水天堂!记黄河漂流30周年祭~

更新时间:2020-08-12 小编: 0 1540
1986年的长江漂流和1987年的黄河漂流,这两次曾经举世关注、轰动全国的探险壮举,至今年(2017年)已整整30年了。

题记:“白水”(white warter )者,国际通用语也,野水也,自然狂流之水也,惊险漂流家钟情之水也。

1986年的长江漂流和1987年的黄河漂流,这两次曾经举世关注、轰动全国的探险壮举,至今年(2017年)已整整30年了。

而大河漂流在1987年的“黄河漂流年”的年中7月突然转冷,则起因于当年国务院为漂流全面降温的“41号文件”。黄河险道上的连续死人,以及其他事件,导致这一文件的出台。于是漂流,就象是黄河在兰州一带被黄土高原强力拦截而赫然受阻一样,不得已地被迫调头北上,在中原北方写下举世闻名的“几”字湾的第一笔。

当年被视为英雄且被全社会一路欢呼加油的黄漂“宠儿”们,则在媒体与社会的视野之外,默默前行着,继续漂过包括青海险峡的近2/3的黄河河道,漂过“天下黄河一壶收”的巨怪“壶口瀑布”,以及漂过漫长的平原区水道,一直到山东东营的黄河出海口。

大河漂流的报道自此不再见诸媒体报端,变成一条无人知晓也无人喝彩的“地下河”。其后自发开展的珠江漂流、怒江漂流、澜沧江漂流、雅砻江漂流······等等等等,诸多年来,就在这“几”字湾的第一笔中销声匿迹着、自生自灭着。

到了2017年,事情骤然转折,好象黄河到了内蒙托克托,终于开始了沿着山陕两省分界线的一路南下,开启了“几”字湾掉头重下的第二笔大书写,让中国社会在漫长的三十年后,重新阅读这一充满生死内涵的漂流往事。正好在这个一路澎湃南下的晋陕峡谷中的吴堡县,在毛泽东1946年东渡黄河之地,黄河漂流突自“地下”重现天日,在二伏天的暴热时分,在近二十万观赛民众的众目睽睽之下,一场纪念黄漂、并有多国专业队漂流当地二碛大滩的暴热活动拉开进程。

黄河几字形。受地形的挤压,本应一路东行的黄河,从兰州起向北绕了上千公里的大圈,也有了“唯富一套”的当地之利。黄河的遇阻韧变和指向坚定,也尽显无遗。

盛事终来,告慰遥天

7月21日的陕西吴堡黄河岸区,十足地“暴热”。原本仅仅3万人口的吴堡县城,在黄河漂流30周年纪念活动开幕暨国际漂流大赛正式开办的这一天,居然有近20万人、数千车辆蜂涌到场,从清晨5点多,几十公里的沿黄河大道上就开始车水马龙、首尾相衔,几乎是寸步难行。老天爷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也超级“给力”,火烫的峡谷阳光,在风意皆无的夏日里任情发威,让这火暴场面加倍地“火暴”。

与这“火暴到极致”形成巨大反差的,则是黄河漂流长达30年的被冷遇。所以当吴堡县在黄河边的露天广场举办超大型的《黄河之恋》纪念演出时(请到了包括王二妮、陆树铭、刘建东、赵大地等诸多热门艺人),当国家体育总局水上中心相关领导和吴堡县领导为“黄漂牺牲七勇士雕像”揭幕并做开幕讲话时,对我这个当年亲身跟随报道、而且从源头一路漂到峡谷的记者而言,云里雾里确像是如在梦中。——1987年,恍若隔世。十年时候无人关注(当时应北京电视台当年随漂记者、后来的北京广电局长李春良召集,北京队长于忠元、少数队员和记者简单开了碰头会),十五年、二十年、二十五年时同样无人关注,似乎将会永远如此这般“无人关注”到地老天荒的时候,等来了这三十年后的、高规格礼遇的隆重纪念。

——如果你永远等不来这一天呢?

7月21日吴堡当地纪念黄漂演出的盛大场面.如此盛况,超乎大部分黄漂老队员及我本人的预想。

所以,当你听着演出台上黄土高原风韵且渗透心魂的动人旋律时,当你站在骄阳之下、巨型水蚀岩上望着黄河二碛大滩泥浆翻卷的巨浪时,特别是当你时隔30年、再度操桨驾舟、直穿骇浪、快意升降、激流没顶时,一种对人生、对时代、对许许多多说不清事物的回望之心与感慨之情会油然而生。

冥冥之中很多事物正属因果相循、天道好还,我们每一位当年生死漂流的参与者,依然谦卑恭敬地站在这如同民族脊梁般黝黑且坚韧的母亲河河岸,在这粗犷的河峡景象里以真挚的回顾去做虔诚的展望。

吴堡二碛黄河激流固然无法与当年青海上游险峡段惊魂裂魄的凶险巨滩相提并论,但此地在著名的晋陕峡谷段也浑然中别具一格,几十万年来水石相激而成一股坚毅的河貌——石上“水痕”遍布,水奔恰似“泥涛”,种种原始塑造力在这里因河道骤然收窄而突然强化,演绎着多少万年来亘古不变的、“以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刚”的河野大戏,以使此地风貌独异天下,不仅有当地人文民情的一派憨重,亦有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多少狰狞。而此地民风,则是大红大绿、阳光热烈的喜性偏好,正与那种悠远高亢、却饱含了说不尽道不尽的悲情野韵的当地山曲奇异相合。

黄河晋陕峡谷二碛大滩。图为国外(俄罗斯队)漂流队员奋力抢滩 红建强摄影

但我们心里最在意的,则是上述“几”字湾第二笔大书写中,那些逝去了整整30年的漂流牺牲者。就在黄河边上二碛长碑的北侧,一座有七人怒桨、共划一船的“七勇士雕像”,今日终于揭幕。雷建生、郞宝洛、朱红军、张宁生、汤立波、张建安、杨浩等七位黄漂牺牲者正骇浪四起、共闯激流;雕像下方是周谷城的题词“黄河之子”,和陈昊苏的题词“纪念黄河漂流三十年”。作为当年北京漂流指导委员会最高领导陈昊苏同志本来是要到现场来的,还打算亲自登舟下河,一圆母亲河——黄河的漂流之梦。可惜家人重病,行程临时取消。但除了“纪念黄河漂流30周年 地久天长,春山秋水”的题词之外,他还特意为黄漂30周年纪念写了一段话,以示祝贺,以资鼓励。

坐落在黄河二碛大滩陕西吴堡一侧的《黄漂七勇士》雕像 图为2017年7月21日夜,当年的漂流队员为牺牲勇士守夜

北京漂流队长于忠元带队员在二碛滩边。此刻似有些神思穿越、意味深长。

猛士出峡,向死而生

高名之下,谤亦随之。争议立即而来。代表性的一例,即是漂流群自家阵营里一位赵先生,他本人也先后漂过至少七八次,而且还曾通过赞助举办过小规模的黄漂纪念活动。

但像长漂、黄漂那样血腥到多人死亡的“启蒙漂流”,他本人并未参加。

他的意思:若不是为漂流而漂流,而是为外在的某种“宏大叙事”,那么“‘英雄’和‘勇士’之类的名号,都是别人的商业筹码。政府为开发旅游,才有‘勇士’和‘三十年’之说。任何事情也不会在功利的环境中独善其身”。

特别是,他觉得这样的“隔世拔高”,在当今之世连“爱国”都往往被当筹码利用、成为“新义和团道具”的情况下,值得警惕,要“警惕那些宣扬拿别人命换自己理想的人”,把这些变成催人赌命送命的咒符。

但实际上他的第一个质疑,30年前已有答案。

当年7月10日一份“41号文件”,不仅要“对江河漂流从严控制,严格履行审批手续”,特别是“各新闻单位对未经批准的漂流探险活动,不得公开宣传报道”。

北漂队、河南队都有正规官方审批,但此文件一出,黄漂行动,基本淡出媒体视野。

不再有鲜花、掌声与“英雄”,但却有了一道试金石:在完全可以把一切都推之于《41号文件》的情况下,会否继续完漂?

结果是,由袁世俊带领的河南队,由于忠元带领的北漂队和由张大波带领的马鞍山队,不约而同地全程完漂。

一句话:为了死去那么多人,不漂也得漂。写下生死命书,继续下漂吧。伤亡惨重的黄河漂流,在默默无闻之中,铸写了历史。一个“铸”字,尽在不言。是 “为漂流而漂流,还是为漂流以外的什么而漂流”,已不必回答。

一位青年女记者这样表述:“最打动我的,却是当聚光灯熄灭,‘崇高’与‘伟大’提前死去之时,面对死亡、解散的重重痛击,还有2/3未漂的黄河,一群‘非法漂民’忍辱负重的坚守”。

1987年黄河:宁静的源头,寒冷的源头,艰辛的源头

黄河源之色:红与荒凉

至于“催人送命”,我跟他说,这年头煽呼人去传销或“集资”还行,为个口号让人去送命,没可能。

30年前的漂流者如于忠元,明确告之赵先生:从1998年起的再度兴起第二轮漂流(包括雅漂、珠漂、澜沧江漂等),已在讲求“理性漂流”,遇太大险滩可以“跳漂”;前长漂队员、30年来漂流不断的“幺哥”冯春则称之为“以人为本”;而当年居然是用敞船走侧流漂过壶口瀑布下极险狂涛的两队员之一的朱磊,在他记录黄漂亲历的新书《永远的一九八七》中,也有同类的表述。

以高调口号催人赌命者或许有之,但至少绝不是30年前的黄漂人。

赵先生语虽尖利、似无恶意,像是不希望黄漂人“争名号”、“打鸡血”。

1987年6月10日前后,北京漂流队拉加峡上段激流闯滩

但黄漂人争名号,是为那些殉难者。他们终生感谢的,就是30年前接连两次漂流大探险中,那些在险滩巨浪中,用他们年轻的生命,去触碰并测度了大河漂流危险性最高顶部的死者们。是他们,用自己鲜活的生命、和令人震憾的死亡,警示了其他人的活路,并使自身的形象,永远停留并“定格”在年轻的、生龙活虎的、气概英伟的轮廓神态之中。90年代初于忠元用10万元购买了北京电视台三位记者沿途全程跟踪拍摄的录像,并在其后的数字时代进行了编辑保存,而原带(胶带)全部粘连作废了。

也是险象环生了。如果当时拿不出这10几万呢?

2017年7月26日,已渐入老境的黄漂队员再次为纪念黄漂的“溯源之旅”再度远上高原,在玛多县车前合影。 “要说舍命漂流,这帮哥们靠谱”。

此次源头之行,已是十年之前(2007年)。河南队员们敬跪碑前,酒祭英魂。他们在意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些英雄逝者。五年一小旅、十年一大旅,30年来,他们逢五逢十都要顶着高原反应艰苦“溯源”。希望一代一代的新人,在到他们这个年纪时,也仍有自己的“溯源”。

卅年“穿越”,又见漂流

隔着三十年的经历空白再度融入漂流,好一似隔着前世去观望今生。三十年、新世纪,人间兴灭了几多璀灿灯火,仿佛是世事更迭、几代为人。——从吴堡开始,再到玉树,我不得不象一个完全的外行,从头审视和了解漂流。

首先映入眼睑的,是漂流的专业性。

当年的长漂、黄漂,无论多么传奇、多么开创,毕竟很大程度上是“召之即来”的半野漂,其“专业化水准”只能在早期探索阶段。而7月19日从首都机场出发去吕梁,从一开始就和来自包括捷克、德国、澳大利亚、新西兰等8个国家几十位大河激流竞速的国际高手们同机前往,有机会近距离观察:身高多在1.80米上下,少数达到1.90米,多属“弹性爆发”的“机制类型”而非“肌霸类型”。统一服装装束,手中最醒目的就是桨,多是闪黑色,碳素钢?塑钢?还是其他什么先进材料?有很漂亮平滑的凹状造型,明显有利于划水用力。

他们在吴堡二碛大滩的实地漂流划水,更让人印象深刻:从出发、到划平水区、到冲滩,划桨的姿态与速率透着十足的高效感,而且视觉上简洁利落、动作上整齐划一,其中无疑是积淀凝聚了很深厚的专业智慧、能力与训练。

一次次观看与揣摩外国高手们的强悍漂技,感受整齐划一的力道美感,让我联想起所有我从事过或深度接触过的专项运动。 摄影 红建强

漂流世界锦标大赛中的远位插桨技术:有人压船,有人远插,配合一体。

当船必须按规定绕杆逆水回漂时,使用反舵桨的技术。注意画面最右侧船尾处的桨手动作。

激流回旋项目前国家队员、多次在全国青年比赛夺冠、从事极限漂流已超过17年的青年漂流顶级好手甘玮,则对我当面就上述技术做了简要解析和示范。

据此我大约知道,目前参与体育总局水上运动中心漂流大型国际国内比赛及其他活动的,近90%是前国家队退役运动员,而奥运项目——激流回旋的技术大量可以直接转用其中,不仅因为都属激流运动,激流回旋本身就是惊心动魄的“勇敢者项目”,而且因为激流回旋在技术规范和能力要求上常常更细、更高、更多样,还可以有助于船员间默契度更强,而且把“读水”识流放在极其重要的位置,无论是为了速度还是为了闯险。用他的话:读水识流必须能力过硬,“我们绝对不会去漂没有仔细研究、分析过水流的急滩的。绝对不会。”

即使出现当年黄漂那样悬崖阻隔、人员无法亲身到达看水的情况,现代科技已很发达,通过GPS定位、无人机巡查拍摄等,水道的高差数据、滩的分布及激流形态、合适的查滩区、停船地等等关键环节,基本都能掌握,长漂黄漂所遇的“被动冲滩”,基本可以杜绝。

当年的长漂、黄漂,在水情资料极少或干脆全无的情况下“全程漂流”,常常谈不到“前期探测准备”,不知多少次误闯误入,看似“神勇”,回头审视,恐怕恰恰是“差距”。

遥忆当年,大峡谷深邃渺远,百慕大一样,仿佛凶怪之谜。根本不是当年的我们,所能“探测”的。

——这样“隔世对照”、凸显时代反差,我一直想,是不是很有意味、很有价值?

激流回旋项目前国家队员、亚洲和全国比赛的冠军、前国家健将级运动员杜清杰提供的情况更有意思,更带着“技术化”、“现代化”的强烈烙印。

小杜说,今年7月有幸参加美国ACA(皮划艇协会)安全专家波罗(音译)先生在中国进行的安全救援专业培训和四级认证,虽然身为郑州水上运动协会副主席、屡在各大全国赛事中担任总裁判长或赛事总监、在漂流界也是顶尖级人物,但这样的培训与认证的内容,此前连他居然都少有所知,其方法之系统完备,水平之高超细致,让他“印象极深”:

一是个人安全装备:包括头盔(几百元)、救生衣(一千多),保暖衣(可有效避免落水后失温);还有绳包、饮用水、备用食物、液体能量棒、基本救援封、基础救援的CPR(人工呼吸),绳索绳扣设备(船卡住时可用),等等。所有设备如何挂带、如何配合使用、有效发挥功效等非常讲究;

再做“对照”:当年雷建生就是因为没有那种水上专用头盔而地撞巨石致死(太可惜);而郎保洛、张宁生、朱红军等人,都是因为黄河北方水系水温极低,失温致死。

二是船只,什么样的漂流场所用什么样的船漂,运动员如何坐位,风险如何预判,遇到险情怎么办,等等。其原则是:最好的安全救援就是“没有救援”,又必须时刻做好救援准备;长程漂流要对全体漂流参加人员的基本情况(身体健康、技术特点、个人能力、对水的理解等)掌握了解得非常具体、详致;而将安全意识溶入血脉、成为“第二天性”,最为关键。

国际皮划艇协会(ACA)技术官员波罗正在示范(2017年)。

绳索教学中的“岩石搭扣”技术示范

那么一旦翻船了怎么办?毕竟没有100%。小杜介绍了ACA培训中的“快挂技术”:船翻之后,经专业训练者可利用绳扣绳索,从船头或船尾挂钩并爬上,然后利用体重和杠杆原理,仅仅30秒就能够将翻底的船迅速回翻!

就是“快挂回翻”!赞比西河上的经典表演。从录像上看,完成“回翻”甚至远远到不了30秒!—— 如果30年前我们有这个技术,省多少事、避多少险!

对比当年,拉加峡惨案后痛定思痛,黄漂人总结出“船绳一定要拉紧而不能松”、“一定要在船底横拉井字型绳带”等经验,否则翻船后船员无法保持有利姿势也无法爬上船底;但对比今天的“快挂回翻”,只能是相形见绌的自创土招了。

经验表明,更有力量的,往往是“理念”而非“物质”。

无论怎么“颠覆”、“换代”,极限漂流带给人的心灵淬炼或压力释放,我不信会有根本的差异。

也不要小看了当年的“野路子”。甘玮说过一事,一位漂过60米瀑布的美国高手来华,想试试壶口瀑布,因为听说后者落差50米多;到现场一看说“不行”,“天下黄河一壶收”,主道上八涛乱汇、万钧狂砸,哪是人能漂的?当年的老黄漂朱磊、李潮革虽从侧流放船(符合国际惯例),但下面是几十万年狂涛巨泻砸刻出来的十里“槽河”,河内是极凶极猛的“翻锅浪”,把橡皮筏来回连翻三次(扣底船被巨浪再翻,在长江、黄河所有其他险峡中都从未发生),槽河中又片石横茬如刀,而李潮革居然在船底上拿起了大顶!

——这又符合哪家的“安全规范”?但当时两岸数千观者爆起的欢呼与掌声却几乎一时压住了巨吼狂涛!

一个举重若轻的“倒立把戏”,多少血性张扬的最牛示威;生死阴霾、山大压力,狂涛尽裂、唯我独尊!

——这就是“老黄漂”。这等的“大心脏”。

尽管技术更新、能力升级、不可同日而语,但对老一代漂流者,永远心怀崇敬。

那是后代人不能逾越的山。

1987年9月8日北京漂流队张晓军乘密封船冲过壶口瀑布主流 马挥摄影

1987年9月11日,河南漂流队居然用普通敞船利用瀑布侧流放船下漂。在壶口“槽河”的“翻锅浪”中敞船被来回三次掀翻。图为船底上的两队员朱磊、李潮革。 马挥摄影


文章来源:  陕西省旅游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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